回到房中,江雨云从剑鞘中取出一柄长剑,却只见其影不现其刃。
此番被派去勘察洞窟,自然是要准备一番,故而他打算临时重新熟练一番自身功法。
虽为自然道,但也并非无所事事也能修炼的道法,必然是需要精练一番方可用于作战。
而眼前无刃唯影之剑,其名唯宵练,最是适合于自然道之修炼,当年于流浪之际随剑鞘一同捡到,属实气运惊人。
将宵练横置于盘起的双腿之上,江雨云迅速凝神,身周涌现些许气旋,而后又迅速消散,这正是结丹后运转功法聚气时会产生的效应。
于境界而言,从结丹修炼至凝神最是费力,并非所需灵气需求多少,而是要稳其本心,然而此世有多少人仅是有其力而无道心,造就了一片明明灵气远比凝神更为蓬勃,但却停滞于结丹无法精进一丝半点的修行者。
也正因凝神所需是道心本心,而非灵气的多少,自古以来亦有天赋不佳却因坚定自我而从零直修至凝神境的人存在,而在凝神下一境界通脉之后,个人天生天赋所带来的优势便不再存在,因此也有“为己为本,得道点化”一说。
说来也巧,自然道所修需求便是顺从本心指引,故而寻其本心一道门槛对于江雨云来说自然是不存在,突破凝神也只是时间问题,但修自然道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在于道心,而是之后化合一境之时的精进之上。
自然道即为广泛,所囊天下大道,当然应是三千大道皆略知一二,但正因如此,知极多善却少,化合之时便难以以一为引,率众道皆进,因而自古无以自然道入圣者。
虽是江雨云也暂时并无决定精进之道,但他并不着急,立下属于自己的道讲究缘分,故而此时他只需要做好自己最基本的修炼即可,无需在意它事,更何况,凝神距离化合也还有整整两个境界呢,急也不是现在急。
许是近来万般顺心,灵气不断汇入神海,一段时间后,江雨云便已完成凝神的突破,此刻运转功法之时所产生的气旋已不再迅速消散,而是化作一阵清风不断带动其衣裳飘动。
江雨云缓缓睁眼,突破的顺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,但是所用时间竟然长达四五日,倒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,还以为一两个时辰就能完成呢。
突破到凝神境之后自然能够御神识探查周围环境,继而江雨云当然发现屋外有五人坐在院内,貌似是在等待自己。
“可让我们好等啊江公子。”何安因满脸枯燥的坐在桌旁,一只手撑着脸庞。
白洛羽和陈熹坐在另一侧,正一人手捧一卷书津津有味的读着。
而一旁的仲孙允和王易度各自找了根还算直的树枝在切磋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江雨云坐在何安因身旁,眼睛却微微瞥向白洛羽那边。
“昨天晚上就到了,本来看你还在准备突破就打算先回去今天再来找你,结果那两孙子硬是说你屋院子大,要在这里切磋,还说要我看着做证人,真无语。”何安因伸了个懒腰,昨天一夜没睡,还是多少没精神的,他可不像江雨云一样突破了凝神,已经可以不用睡眠了。
“你这不是也结丹了吗?风灵根带来的效果和自然道相比也就只是需要一个目标,可以很快凝神的,相比之下你还比我少个化合时的副作用呢。”江雨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虽说茶水已冷,但作为解渴饮品倒也合适。
“说来轻松,找到一个能坚持一生的目标哪有那么容易啊……”何安因满脸愁容的趴在桌上,垮起个小脸,倒是一旁看似是在读书的陈熹不断瞟向他。
那边王易度手中树枝再一次被仲孙允挑飞,他直接躺在地上撒泼起来:“不打了不打了!我真无语了,为什么我和你们这帮家伙成了兄弟啊,一个未来剑圣,一个自然道修行巨快,一个天赋极佳还有归道前辈指点,怎么就我一个普通人,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~”
仲孙允走到他身边,近来天气已然有变为盛夏的趋势,自然他褪下了宽大的白衣,只剩一身贴身的内衬,充满肌肉的身躯背着阳光投下阴影在王易度的头上:“你也很强了,仅入宗门近二十年便筑基巅峰,向较起其他弟子天赋可强上不少。”
王安度睁眼看见是仲孙允站在自己头顶,立马坐起来:“切,我才不需要你安慰。”
话音未落,便跑过去揽住江雨云和何安因的肩膀:“啊啊啊~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~”
何安因一改之前在比试时众人面前装出来的友善:“还不是你自讨没趣,硬是要和他切磋剑技,就哪怕你切磋的是拳法都不一定这么丢人。不像你爹我,压根不会和这种天才比试。”
江雨云倒是不说什么,只是朝呆在原地的仲孙允挑了挑眉。
仲孙允叹了口气,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四个人中王安度只对自己态度如此差,明明自己应该也没做什么让他讨厌的事。
“差不多了的话就出发吧,目的地不算近,你我都暂时无法长时间御剑,还是早些出发来得好。”江雨云把茶杯清洗好后,倒扣在盘内,而正好白洛羽将书卷递出,他接过手中,与其对视一笑,而后把书卷放入一旁的书房内。
这倒是把周边几人看傻了,白洛羽虽早与何安因相识,但也仅仅只是在某次比试中切磋为平手,因而记忆较为深刻,但他们可从来不知道江雨云和白洛羽认识啊。
“洛羽,他就是你倾心的那位?”陈熹轻声在白洛羽耳旁问到,“什么时候认识的啊?”
“前几天刚刚正式见面啦。”
“啊?”陈熹人愣住了,刚见面没几天就这么熟悉?
倒是再看何安因和王易度,直接架起江雨云向院外走出,反而江雨云倒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迷茫地不断转头看两人。
咚的一声,两人把江雨云拦在树上,何安因虽是微笑,脸色却十分阴暗:“那么江公子,您与那位白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江雨云思索一番:“我连她名字都还没问,应该不算认识吧。”
这下把两人整不会了,名字都还没知道,就这样撒狗粮?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见面的?”
“刚打算突破凝神的那天。”
“没问名字?”
“感觉,没什么好机会问。”
两人倒吸一口冷气:“刚才为什么不问?”
江雨云想了想:“有什么问的必要吗?我觉得,这种感觉很好,我确实喜欢她,虽然暂时不知道她如何想,但是灵魂互通之人,不应当是对目相视的瞬间便能相认的吗?”
何安因正想说你这样高要求是找不到道侣的,却又想到白洛羽和江雨云好像就是这样的关系,万般情感交际,到嘴边却只能化为一句:“SB吧?!”
“嗯?我又怎么了?”江雨云很是疑惑,“再说了她本来就是我的笔友啊?”
近十年前,江雨云正欲埋酒入土之时,正巧撇见一桃树之下有一张白纸,所写仅有半句诗:“花欲纷飞春方知”他便手痒在一旁泥土上写下半句:“心归佳人意无识”当时一时兴起,现在向来写的甚是差劲,对方却在那棵桃树下留下信封,以表谢意,而其用语之巧妙精湛,也使得江雨云忍不住回信一封,之后数年江雨云便养成了过三两天便会去桃花源拾信回信的习惯。
两人数十年的笔墨之交,常事琐事也尽数述于信中,虽并未相见,却已然了解对方习性。他们都不着急相见,皆等待着所谓缘分的到来。
虽不知白洛羽如何却认江雨云身份,但那天息于桃树之下醒来之时,江雨云认出了那棵桃树,正是多年笔友书信放置的桃树之下,许是灵魂的共鸣,两人双眼对视的第一瞬间,江雨云便明白对方为何人了。
这点何安因和王易度本来就是知道的,还挺羡慕有个能交流任何事的笔友存在的,毕竟每个人心中都多少有些不是很想透露给他人的想法,如此巧合能找到思想相符的友人也是一大幸事。
但在听完他的叙述后,何安因板着个脸,双手环胸:“王易度。”
“在,长官。”
“处决了。”
“是!长官!”王易度面露凶光,右手握拳,其上冒出些许火光,欲直冲江雨云脑门。
而正当江雨云想要躲过让身后的树遭殃时,两人身后传来白洛羽的声音:“时候应该差不多了,何师兄,王师兄,还是先出发完成宗主安排的任务更好吧?”
这下二人脸色变得更臭,但毕竟已经不再是对江雨云临时处决小法庭的时候了,也只得顺从。
而白洛羽走上前,又是与江雨云对视一笑,何安因直接好似气血攻心般捂住胸口:“你,你,你个叛徒,竟然在我们之前就找到道侣,你,你,你,你可是要气死为父?!”
“那,那个……何师兄?”看到之前并无道侣的白洛羽两日之内直接发展成老夫老妻,陈熹终于决定要先从认识做起,“您好,我是陈熹,之后一段时间请多多指教。”
转过头来的何安因终于好好的看了一眼陈熹:“啊?啊,你好,多多指教。”
话音未落,何安因便抱住一旁的王易度哭诉起来:“儿啊,爹我就你一个孝子, 你可不能也莫名其妙找个道侣啊~!”
“滚呐!谁是你儿!”
两人在一旁打闹,只留下刚鼓起勇气的陈熹独自在这春风中飘零。
诶,任重道远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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